告白
有点ooc,谨慎观看
苗疆不如中原繁华,很多年轻人外出务工,把老人留在家里。中苗路途遥远,回家不便,逢年过节,年轻人通常写一封传达思念的信,附上攒好的工钱,一道寄回家里。好些老人眼睛花了,也不识字,对着信发愁,不知道儿女过的如何。忆无心了解到这个情况后,决定为这些老人读信,并替他们写回信。这一来二去的,竟写出了名声。越来越多的人来找忆无心写信,客户从老年人扩展到青年儿童。忆无心为了大家方便找寻,在门口竖了个牌子——书信代写,分文不取。
这天,忆无心起了个大早,简单吃了早餐,见没人来,就拿出把扫帚扫了扫地。扫帚苗摩擦地面的刷刷声中,突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,那样的潇洒自在,那样的怡然自得。忆无心身形顿住,双手握着扫把杆子发呆。是他吗?还是幻觉?她不敢回头,生怕惊扰心中浮现的幻影,打破易碎的美梦。
“忆无心!”
听到名字的瞬间,忆无心已回过头来。是他,真的是他。她没有发觉,自己眼角露出笑意,藏不住的欢喜。
“我要找你写信。”黑白郎君说明来意。
忆无心放下扫帚,准备好笔墨纸砚,“写给谁呢?”写信需要说明收信人,问一句很正常,但她这一问,莫名有些心虚,不敢确定是工作需要,还是私心作祟。谁能收到黑白郎君的信呢?
黑白郎君却老神在在,颇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,他说:“收信人不急着写,先写内容吧。”
忆无心尽力掩饰紧张与失望交杂的情绪,有意提高音量,说:“可以开始了。”
【许久不见,近来可好?】
【我有时梦到你伤心难过,心里不安。你能不能老实点?不要频繁闯入我的梦境。你一来,我就放心不下,忍不住牵挂。】
黑白郎君说着,忆无心写着。
说到不让人闯入梦境,忆无心笑了,怎么又霸道又幼稚?明明是你思念人家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现在反倒指责人家。说到忍不住牵挂,忆无心笑容僵在脸上,手臂下意识停住,“牵挂”的“挂”最后一笔墨色深沉。收信人是黑白郎君的心上人吗?我怎么猜不出是谁?原来我离他的世界已经这么遥远了吗?
“忆无心,你怎么了?”
忆无心抬起头,眼睛朝上看,忍住泪意,艰难扯起微笑,“我没事,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,不碍事的。”
黑白郎君走过来,捧起她的脸颊,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眼睛,注意到她的泪水在打转。他卷起衣袖,轻轻拭去溢出眼眶的水渍,温柔地说:“不舒服就别写了,我的信已经完成了。”
“可是还没写收信人。”忆无心艰难开口道。
黑白郎君笑了,毫不掩饰幸福的神色,朝忆无心眨眨眼,“收信人嘛,她是——”
忆无心随着拉长的语调七上八下,她期待知道,又害怕知道。像一个等待处决的死刑犯,屠刀就在背后,不知结果是“行刑”还是“刀下留人”。
黑白郎君俯下身子,双臂撑在桌上,神采飞扬,注视着忆无心,“她是忆无心。”
“忆无心”这三个字说的轻轻的,极为温柔,仿佛是他的至宝,担心声音太大,不小心震碎,慎重呵护着。忆无心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,吐露自己的名字,听到他说的是自己。短短几秒时间里,她没有说话,用唇语佐证声音,用声音佐证唇语,最后终于相信,他说的是自己。
“这封信她愿意收下吗?”黑白郎君问。
“你戏弄她,她生气了。”忆无心说。
“我惹你生气了吗?”
“哼!”忆无心转过身去,不理会他。
“其实,我的信没有写完。”
忆无心悄悄支起耳朵。
“我想留在她身边,陪伴她,保护她,可以吗?”
忆无心心脏狂跳,脑中无数个自己大喊着“可以”,可偏偏喉咙像被堵住,发不出声音,她想抱抱黑白郎君。
突然,她被一双手臂环住,整个人被圈起来。黑白郎君下巴搁在她肩上,赖皮地说:“我不管,反正我抓住你了,你也赶不走我。”
忆无心心里暖融融的,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,但想到客人即将要上门,就有些不好意思,她捡起扫帚,抛给黑白郎君,“谁要赶你?快去扫地吧。”
“你竟然使唤天下第一狂人干活?”黑白郎君一边抱怨,一边卖力地扫地,把地面清理的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,他还指望得到忆无心的表扬和奖励呢。要是忆无心愿意与他牵手就好了,当然,如果她想亲吻自己,他一定不会拒绝,甚至非常期待。
“快点啦,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帮人读信写信寄信的不再是忆无心一个人,人们知道要找忆无心帮忙,黑白郎君肯定抢着干活,他舍不得自家老婆奔波忙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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